背姓棄祖(一)
要長命百歲,不可背姓棄祖。
所謂背姓棄祖,就是該姓人家的姓,而不姓,該拜人家的祖先,而不拜。比較常見的例子是本地人的招贅。女方因為沒有生育男丁,招贅男子來入贅,約定來日所生的兒女,雙方各分一半,是為“抽豬母稅”。但大多數的男人,都對入贅引以為恥,或怕顏面無光,而半路反悔,甚至連該承繼女方姓氏與祖宗牌位香火等等,都一概死不認賬。有位大學教授,三個孩子在美國上大學,暑假約齊兄弟一道回臺灣,不料,卻在下桃園國際機場時,搭計程車要回家途中,在高速公路上發生嚴重車禍,而全部被撞死在車內。
這位大學教授很痛苦,托我的客戶來問我原由,因為他認為自己從未做過任何缺德的事,也不曾做過見不得人的惡行劣舉。
我是嚴重的貧血症患者,時常暈厥休克,而進出陰間世界。我說:我如果碰巧能查出答案,我再托我的客戶轉告他。
大約一個多月後,他自己親身來我辦公室,而我剛好暈眩無法站立,躺在床上由醫護人員進行急救。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這教授的身影,也看到了他的親人在他左右,正爭爭吵吵,原來,他的姓氏有問題。
他姓廖,但他不姓廖,他應該姓賴。他的爺爺被他奶奶招贅,答應第一個兒子歸女方,第二個歸男方,依序公平分配,這是招贅的通例。豈奈,結婚後他們只生了一個兒子,再也沒有男丁,男方父母堅持先歸男方所有,如再有喜,才歸女方。後來,除了這兒子外,一直再也沒有生出半個男丁,所以,女方便絕子絕孫了。
女方父母很不甘心,便一狀告進法院,可是官司纏訟多年,仍沒下文。
數十年後,這兒子又生了兒子,就是這位教授和他的兄弟。但他們這一代也沒人姓他們奶奶家的姓,現在,他和他的兄弟又生了兒子,也沒有半個人去姓他們奶奶家的姓。這公平嗎?招贅時,立誓說男女方各分一半,而今,一大堆全是男方的香火,而女方卻半個子孫也沒有,任其祖先饑寒交迫,連個祭拜燒香的,都分不到。
第一代是 他爺爺 約定兒孫 兩姓彼此各半。
第二代是 他父親 歸男方。
第三代是 他和他兄弟 全歸男方。
第四代是 他和他兄弟的兒子 全歸男方。
這樣大小通吃,使招贅男方入贅的女方,從此絕子絕孫,想想:女方的歷代祖先,怎有可能不會不平不滿呢?兩姓在陰間打官司,陽間吃人的,在陰間一定吃癟,所以,這教授的男方祖先輸了,除了賠女方當得的配額外,也該還女方該得的公道。然而,陽間的人根本不知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因此,兒女一個接一個被對方給抓走了,還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我告訴那教授,下次再生的孩子,一定要姓賴,也就是當初他奶奶一方的姓,這樣孩子才會活。他說,他兄弟也一樣,養一個死一個,幾乎下一代全夭折了。
目前,這件事還沒解決,因為已經隔了那麼多代,要如何去讓自己的孩子,能姓到年代已經十分久遠的奶奶姓呢?
您知道,您有多少祖先嗎?
如果您已第三十代,您的祖先便有2的30次方”,請算算總數有多少人? (約十億七千萬人)所以,每一方在陰間的親人,都一定比陽間的多很多,而父方與母方各一半,這兩造打起官司來,你可知道到底各有多少人馬嗎?請別不當一回事。
我的朋友有不少人就為這事,而一個接一個,不明不白地冤枉死了。
平安的天課
繳過天課的錢,才能買到平安。所謂天課,是把自己所賺的錢,捐出十分之一來幫助別人,或救濟貧病苦難。只有繳過天課的錢,才叫做錢,才能用來購物、置產、或生活,也才會有真正的平安和真正的幸福。譬如:買房屋、搭車船飛機、購交通工具等等,都不宜忘記應繳之天課,這是平安的最佳保險。若虧欠天課,必有天譴,這是無法逆料的禍源,千萬別掉以輕心。一句話:您施捨過一萬,才有資格買十萬的房屋。您施捨過一千,才有資格花一萬。這種錢沒有副作用,也沒有後遺症。
您有痛苦嗎?您是否漏了平安的天課?想補破網嗎?治標是天課,治本也是天課。
背姓棄祖(二)
在醫院第二次手術後,醫生建議我練習下床走路,才不致引起肌肉萎縮,而變成終身殘障。
我由家人推輪椅到醫院一樓大廳,然後,改換拐杖學著自己站立並緩緩步行。當我剛從輪椅上自己掙扎著站立起來時,突然迎面跑來一個奔奔撞撞的大男生,以非常快的速度向我狂奔過來,我因為兩腳寸步難行,無法躲閃,便在一聲慘叫後,被撞倒在地上,而暈厥不省人事。
我醒來時,已躺在我的病床上。家人說我昏迷了好多個鐘頭,現在總算清醒了,而大家也都放了心。
病床邊,站立著一位六十左右的陌生男子,我問:“他是誰?”
家人說這人正是撞昏我的那位莽撞男子,他來道歉並表示關心。這位陌生人再三向我說對不起,並告訴我說:“我最後一個兒子,也是現在僅剩的一個孩子,今天出大車禍,正在緊急搶救,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所以,我跑得很急,人也很亂,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人。”
我問:“您有過多少孩子?”
他說:“我原本生了四個男孩。前三個都在二十四歲左右,一個接一個死了。老大剛上船實習當船員,沒幾個月就落海而死了。老二當警員,執行臨檢時,被歹徒用槍打死了。老三服役時,突然死了,真正理由不清楚。現在只剩這個孩子,這是最後一個希望,也是僅有的一炷香火。”
我又問:“先生貴姓?”答:“敝姓何!”
我還沒聽明白,便感覺整個病房天旋地轉,我眼前的景物全在大圓圈裏繞個不停,我支撐不住,又暈厥了。
醒來時,醫生和護士們正忙著急救。
我很累,有氣無力的告訴他們,我好了,沒事了。
我忽然想起我剛剛不是請問對方貴姓嗎?那位先生不是說他姓何嗎?我說:“這位先生,您的祖先剛剛在我夢裏告訴我,您家不姓何,您們家大大小小都應該姓鄭,如果不趕快把姓改正過來,這姓鄭的祖先會把您們家的孩子,一個接一個抓走,一個也不會活。”
對方聽了,以為我昏頭昏腦,還沒清醒過來,所說的全是“昏言昏語”,根本不值得他理睬,什麼話也沒說,只打聲招呼,道個再見就走了。
大約隔了三天吧。這撞昏我的陌生男子,帶了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伯伯一齊來,據說是來探望他們在加護病房中的寶貝孫子。我說:“老伯伯,您也姓何嗎?”
對方很生氣地頂我:“我不姓何,姓什麼?”
我說:“神告訴我,您姓鄭!”
這老伯伯非常生氣。他說:“我自己姓什麼還要你這外人來教訓我?難道我活了七老八十,竟然連自己姓什麼都不清楚嗎?”
我說:“改不改都可以,可憐的是您這孫子,會死得很冤枉,還有您這兒子,會從此絕子絕孫,斷了香火。”
這老伯伯看我這般嚴肅認真,終於楞住了。他也問過大夫護士,知道我不是江湖術士,逐漸有點相信了。
這老伯伯在他兒子和媳婦的哀求下,決定回去一趟出生地,深入瞭解他自己的身世。他先回育幼院,找尋他當年的出生資料,再申辦入山證,回深山中的父母老家。
他請求那山的管理單位協助他明察暗訪。赫然在日本政府留下的檔案資料裏找到了好幾頁令人驚訝不已的可怕資料。
他的生父姓鄭,與他生母同在這座深山裏當木材砍伐工人,他三歲時,他生父在砍伐巨木時,不小心被倒下的巨木壓死。他的生母在無依無靠下,後來又與另一木材砍伐工人結婚,並辦了戶口。這位砍伐工人姓何,也是他的繼父。這姓何的。是名煙毒犯,為躲避追捕,持假證件遁入深山內充當木材砍伐工人,所以,這姓何的戶口也是假的。
據日本政府留下的資料,這姓何的煙毒犯因吸毒太重,不能生育,也沒生下半個孩子。大約在這老伯伯六歲時,這姓何的煙毒犯被捕,連他生母也被株連,一齊被處死。
這老伯伯一生十分可憐,六歲就成了孤兒,而他的兒子也因幼年太苦,沒有讀什麼書,而顛顛簸簸,坎坎坷坷,非常悲慘。
我說:“該姓的姓,要趕快姓,不該姓的姓,要趕快改!這樣整個人生才會有好的轉機和生機!"
我四十天后正式出院。這四十天中,我雖然是個近乎殘障的廢人,但我也幫助了一個悲慘的家庭獲得重生,甚至拯救了一位青年人的一生,使他從鬼門關活了過來。古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是,對我這罹患絕症的患者而言,這救人一命所造的七級浮屠,是否能救我自己一命?
出院前,這家人來醫院與我道別。這撞昏我的陌生人兩眼紅腫地哭著告訴我:“如果早十年能遇見你,我的三個孩子就不會冤枉死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能奈何!
背姓棄祖(三)
胡先生是某宗教團體的總幹事,為人認真負責,又十分誠懇,很受大家尊敬愛戴。他於一九七九年結婚,第二年生了一個漂亮的男娃娃,他好高興。
由於,我也在這宗教團體裏教授宗教語言,他要我幫他的小寶寶命名。我告訴他,從小我便罹患嚴重的貧血絕症,隨時會死,恐怕不吉利,但他說這方面他不在意,我也只好勉為其難。
有一天,我剛吃過中飯,從餐桌上站了起來,不知為什麼,發覺整個房子都在大漩渦裏打轉,而我也似乎要被捲進去,終於,我暈到什麼也看不清楚,不久一陣發黑,我就倒了下去。
好久好久,我醒了過來。家人和辦公室同仁都勸我今天最好不要上班,要我留在家裏休息。我想這樣有了空檔,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替胡先生的小寶寶命個名,也好早日了卻這人情債。
當辦公室同仁把小寶寶的生辰八字送來給我批時,真的頭好痛,家人怕我支撐不住,便趕快扶我進房間,讓我平躺下來合眼小睡。
我醒來後,面對這小寶寶的生辰八字,總覺得有點不對,只是我講不出來。
我打電話,請教這小寶寶的父親:“胡先生,請問:您真姓胡嗎?”
對方答:“我當然姓胡呀!”
又問:“爸爸呢?”
又答:“當然也姓胡呀!”
這時,隱約有個人影,在我腦海裏若有若無,一會兒擺擺手,一會兒搖搖頭,背後是王家的祠堂。我說:“胡先生,您跟姓王的有什麼關係嗎?”
胡先生很斬釘截鐵地說他與姓王的,一點牽扯也沒有,語氣非常篤定。我迷糊了,於是,我告訴胡先生,我不批了,也不為這小寶寶命名,因為我實在有很多“不懂”,沒辦法解開。第二天,胡先生與夫人親自來我辦公室,一直懇求我幫他這個忙。我說:“我觀想到的是王家祠堂,而您卻姓胡,我懷疑您的姓一定有錯,因為您這小寶寶是王家子孫,要接的是王家的血脈,如果錯姓了胡,這孩子就養不活了,頂多三歲,不會超過一千日!”
我請他趕快回家鄉去找他父母親查詢清楚。據說他的父母親非常生氣,還破口大駡他不孝,甚至他媽媽還要自殺給他看,以表明她烈女不嫁二夫的心跡。
胡先生很沮喪地又回來辦公室與我研究。我說:這種事,不是買賣,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把小寶寶的死期和死因寫在一張白紙上,交給胡先生,請他務必在死日前完成認祖歸宗。
大約在出生後的九百多天,這小寶寶真在死日當天夭折了。
胡先生的媽媽看到他們喪子之痛,一哭就是好幾年,而且憔悴到瘦了一身肉,很不忍心,便在喪子後的第五年,找胡先生回去。並叫他進房間裏悄悄告訴他:“你的生父姓王,是我青梅竹馬的情人,但我懷了你,卻仍無法與你生父成親而被你外公外婆逼迫改嫁給你目前這個爸爸,所以,你一出生便姓胡。這期間你生父曾三番五次來找我要你這孩子,可是我不能讓自己的先生知道這件秘密,當然也沒辦法幫你認祖歸宗。”
胡先生堅持不傷害他父母,所以他說等他父母百年之後,再想辦法吧!至於,這段無法認祖歸宗的不來電日子,所發生的任何悲劇,他都為了不讓他父母親為難,而願意自己坦然接受,背負這十字架。
胡先生一直沒有能認祖歸宗,也一直沒有轉機和生機。目前,生活很苦,事業也很慘,而他母親則因不小心跌倒,成了植物人,十年來,一直沒有再醒過來。
人生總有訴說不完的無奈和無能為力,即使明知山有虎,也不能不向虎山行。
(全書完)
《壽命是自己一點一滴努力來的》一書補遺篇
小序
這本小小附冊是《壽命是自己一點一滴努力來的》一書的補遺篇。
在這書中,我們提供了數篇很短的小小故事,這是早年在我們公務機關裏,所嚴厲禁止對外宣揚傳播的怪力亂神案件。當時,我們絕對不准說、不准講、不准承認,因為在威權統治時代,這是很混淆視聽,動搖社會人心的。
很快,三十多年過去了。時移勢易,我們終於進入了更開放、更民主的自由時期,按理說,這些禁忌,也應該可以完全拋諸腦後了。
目前,殘忍的謀殺案件頻頻發生,很令人憂心,為了能讓行兇者充分瞭解:縱使置人於死地,亦不能真正一了百了,而冀其及時懸崖勒馬,迷途知返,我們特地選出數篇發人深省,也頗值深思的陳年往事,來與各位讀者,互相勉勵,以期人人皆知彼此血脈相連,而無分爾我,於時時處處,真心真誠來相疼相惜,使社會從此化暴戾為祥和,不再你死我活,是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舍殺生而放生,則社會幸甚,爾我幸甚。
通訊處: 407台中市東海大學郵政第119號信箱 陳 女士收
代序:無用的廢人
假日,從臺北搭自強號到嘉義,打算由嘉義換車回台雨鄉下一趟。
在火車上,兩位元滿面春風的年輕人在對話,似乎是新科法官,既得志又得意:
甲:“聽說好幾十年前,有個沒用的廢人,竟然也能通過國家考試,坐上莊嚴的審判台。”
乙:“對呀!這種人怎能考上呢?’’
甲:“或許考試碰運氣吧!’’
乙:“大概八九不離十。,’
甲:“提起這人,你知道他多沒用嗎?他多廢人嗎?’’
乙:“我也從別人的笑話中,聽到過一些,不過你先說說看!”
甲:“他們告訴我,這人審判時,每每被告沒哭,他自己倒哭了,而且哭得很厲害,真夠爛!把我們當法官的臉全給丟光了。又聽說他的每張判決書,都一五一十不厭其詳地向被告解釋清楚為止:為什麼判這樣的刑期,為什麼被告非關不可。你想,當法官的,還得看被告臉色嗎?更賤的是這人還很歉疚地告訴對方,他只能辦到這個地步,因為對方給的證據只有這麼多,他已愛莫能助了。被告犯罪判刑是他自己作惡的報應,憑什麼向被告道歉!還有被告被送去服刑,他都親身到場相送,並給予安慰鼓勵,而且向被告保證在這段服刑期間,他一定會盡一己之所能來照顧被告的家人,讓他無後顧之憂,真令人有善惡不分的掛慮,難道他不知道這些罪犯,全是壞人嗎?”
乙:“我也聽說他到監獄上課,一定去探視他所判刑坐監的被告,看看他們的適應情況,也了頃便轉達被告家人的口信,你說他豈不成了壞人的傳聲筒?他習慣定期打電話給被告的家屬,垂詢他們有否困難,有否需要他幫什麼忙。會面日,他也輪流與被告會面,還口口聲聲向被告賠不是:“我關了你們,真對不起”,你看,堂堂一名法官,還自貶身價去會面,去向受刑人賠不是,這是什麼世界?還像話嗎?”
甲:“還有更不像話的,他與被告通信,保持聯繫,還為這些被告代辦他們不方便辦的大小事,也幫處決的死刑犯養家,當被告服刑期滿,他甚至一個一個都親自去接、親自帶紅蛋、面線去為他們脫殼去黴運。這社會不接受再生人,是罪犯的報應,是自作自受,但他都為他們擔保、為他們奔走。你想,堂堂一名法官,竟然與這些被告狼狽為奸,這怎會讓人看得起呢?”
乙:“我們的教授說:當法官要像個法官。但我聽他以往的同事說,他連當打雜的,都不像。”
甲:“唉!這種人真夠悲哀,真夠賤,還好他沒幹多久就被趕走了,否則,我們司法界的臉可要被他丟光了。”
我坐在這兩位大人的後面,句句如雷貫耳,真的令我十二萬分汗顏。想想,我是讀過書的人,竟然連法官是個官都不知道,還一直以為法官是救苦救難的苦難者救星呢!真是“打雜的”只有打雜的水準,好悲哀唷!我不是法官,也不配當法官,我只能算是打雜的。但我一生從未把被告當被告,把罪犯當罪犯。師父說:“如果不能把被告當自己親人,就不算俯仰無愧。”這世間,有誰不會犯罪?有誰願意犯罪?天主教的主禱文說:請庇佑我,請千萬不要讓我陷於我無法戰勝的誘惑。師父說:“你處在對方那種處境和遭遇,你真不會跟對方一樣?誰有這份把握?這份能耐?”說真的,連當法官的,都未必,何況一般芸芸眾生呢!我覺得判刑未必能遏止犯罪。死刑不是很重嗎?但不怕死的,還是不怕死。只有愛,才有力量。現在當法官的敢大聲說:“凡我所判過的,都沒有人再犯”嗎?大多剛出來,便又進去了。我雖然只是打雜的,但我好想告訴您:三十多年來,我所愛的這些難兄難弟與苦姐苦妹,重新踏入社會以後,連對我這打雜的,他們都從沒有任何人丟過我的臉。您看過這無用的廢人嗎?您認識他嗎?您是否也覺得他是一個敗類?一匹害群之馬?因為他竟然把原本一頭光環和一臉光芒的神聖職位給糟蹋了。您覺得他真夠悲哀,真夠賤吧?
聖經說:“你之所以為大。是因為你在神的眼裏算為最小,你要做眾人的奴僕。”
佛經說:“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又說:“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法,是名魔業。”
法官的心,是親生媽媽的心。
服刑不是懲罰,而是還對方一個公道,也給自己良心一個公平的交代。
(一)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大約三十多年前吧,我奉派到基隆服務。
我是台中市人,從沒到過這北臺灣的雨港,這裏每月至少下二十多天雨,而且不停地下,很令人不舒爽,不開朗,整日陰陰霾霾。
有一天,我們突然接獲民眾報案,說靠縣市交界處的深山裏,發現有一具無名女屍。由於剛好是我值班,便約同法醫及兩名助理,前往現場查看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我們一行人,坐車到山腳下,便沒路了。大家只好下來自己走。我是外地人,完全不熟悉基隆,何況這罕見人跡的偏僻荒山,處處天雨路滑,真是步步艱難。我們走到天都快黑了,仍然走不出迷宮般的山間小徑。法醫和助理不禁搖搖頭地告訴我,再走也沒用,因為我們真的迷路了。
我們都十分著急,這時,意外地發現有位婦女朝我們,走了過來:“先生小姐,您們要去哪里?想找誰?”對方問。
“我們是來辦案的,聽報案民眾說,這深山裏有位婦女死了,原因不明,我們要找這婦女陳屍的地方。”我答。
“哦!我知道在哪兒,我帶路。來,請跟我來!”對方很熱忱,很親切。
我們顛顛簸簸,又轉又繞,不知走了多久,總算到了,而這位婦女也揮了揮手自己先走了。我們朝林內進去,果然發現樹底下平躺著一具穿著女裝的屍體,脖子上的繩索腐爛了,手電筒一照,好恐怖的臉,早已腐爛成坑坑洞洞的骷髏,似乎只剩骨頭了。我請助理再照亮一點,以便把整具屍體作個全面觀察研判。
當我們把燈光打到最亮時,我們大家都不自禁地異口同聲驚叫了起來:“這身打扮,不就是剛剛帶路領我們來這兒的那位婦人嗎?’’
我全身起了疙瘩,直打哆嗦,一再發毛發抖,甚至兩腳都僵硬了。同行的法醫和助理,更嚇得面如土色,一張臉縮得像小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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